所以他们打了半天,也没有分出结果。
夏青和宗华既不能从云飞扬的手里夺下皇后,云飞扬也不能顺利地带着朵朵离开。
慕西辰并没有过多地注意他们之间的打斗孰强孰弱,他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被云飞扬紧紧保护着的朵朵身上。
他总觉得朵朵的气色很差,看上去病恹恹的。
而随着双方打斗的不停加剧,朵朵的模样更加虚弱,连连作呕,似乎是又要吐了。
再打下去,她只怕会更难受……
“停手!”慕西辰大喝了一声,朵朵此时的状况让他担忧,他不能再看着她这么痛苦。
听到皇上的命令,宗华和夏青都住了手。云飞扬也停了下来,他同样觉察到了朵朵的不对劲。
慕西辰走过去,低头注视着朵朵发白的脸:“你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吧。”孟朵朵掩饰着说,这是怀孕的反应,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分开,又何必让他知道,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孩子……
“真的……要跟着他走?”深深凝望着朵朵,慕西辰的喉咙里就像堵上了一个东西,说出这句话时,哽得难受。
“三哥,我只是不想回皇宫。”孟朵朵突然说道,突然叫了他一声三哥。
然而此时,正处在心灵崩溃边缘的慕西辰,根本没能体会到女孩说这句话的含义,他依然没能理解朵朵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走吧,快一点,免得过一会儿……我又改变主意了。”无比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慕西辰就立刻背转了身体,不再看着孟朵朵。
他怕他再看一眼,就再也没有勇气说出,让她从自己的面前走开……
“朵朵,我们走。”云飞扬拉着朵朵的手就走。
他早就不耐烦了,如果再争执不下,他就会用上游龙阁那天下无敌的药物。嗬,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止他带着想带的人离开。
刚才还那么强硬霸道地要求她跟着他回去,现在却又突然转变了态度爽快地让她走。
孟朵朵似乎一下子还转不过这个弯来,茫然失神地看了看慕西辰落寞的背影,心底有些担忧,又有些说不清楚的失落。
不过,她还是默默地转过身,跟着云飞扬一起走了,脚步很机械。
“皇上!我们可以留住皇后娘娘的。”宗华焦急地喊道,想要追上去拦住他们。
他知道,皇上心中的至宝就是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就此离开,那么皇上以后的生命里,也许将永远都不会再有快乐了。
“让他们走!”慕西辰低喝一声。
他没有回头,心里却如同万箭穿心。他坚持着,突然感到喉头泛起一股腥热,不由俯身按住自己阵阵作痛的胸口。
随之,慕西辰的口中,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殷红的血,溅到地面,触目惊心……
“皇上!皇上!”宗华,夏青和雪姬大惊失色,几个人一齐围上去,扶住了慕西辰。
“快请大夫!这是当今圣上!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若是迟了一步!全都得脑袋搬家!”夏青连声喝令那早已吓得傻在了一边的老板娘。
“是是是,小二,快跑着去请刘大夫!”老板娘回过神来,急忙吩咐小二,又殷勤地说:“小民先带官爷送皇上去三楼上房里歇息着,大夫马上就到,离不多远的。”
众人搀扶着慕西辰上了楼。
夏青冷声吩咐那老板娘:“皇上龙体欠安,可能要在此耽搁几日。你这个店子,这几日一律不许再接待别的住客,先前入住在这里的,今日全部清退。”
“是是是!皇上尊驾光临本店,是本店的无上荣幸,请官爷放心,小民知道怎么做。”老板娘战战兢兢,连声答应。
一离开客栈,云飞扬就拦了一辆马车。朵朵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宜走路了。
两个人坐在车上,都很沉默。
而孟朵朵,一直神思恍惚。云飞扬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背上,朵朵像受了惊似的吓了一跳。
“你还爱他?”云飞扬问。
“没有……”孟朵朵飞快地答了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一直哭?”云飞扬的目光,深深地看到女孩的眼睛里去。
“我哪有哭?”孟朵朵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眼泪呀。
“我听到你的心里在哭。”云飞扬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把她揽在了怀里:“希望我这个大夫,能治好你的眼泪。”
孟朵朵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云飞扬也没有再说什么
和云飞扬在一起,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但是今天,他们俩却都没有心情说以前那些风花雪月的话语了。
马车没有走出多远,云飞扬突然说:“停车!我看到了柳扬风。”
孟朵朵的精神一振,赶紧问道:“在哪里?”
“他就在这里,我说过他很喜欢到这种繁华小集镇。”云飞扬说着,拉着朵朵下了车。
孟朵朵四处张望,却并没有找到柳扬风的人影,不禁问:“人呢?”
“嗬,他很机灵的,也许是看到了我,他就不出来了。”云飞扬笑了笑说。
“那怎么办哪?如果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是不是就一直不出现了?”孟朵朵顿时有点着急了。
“别急,只要他在这一块儿,我就有办法找到他。”云飞扬言辞十分笃定,又道:“你本来就是要找他,既然他在这里,那我们就不能走了。先找个地方你休息,我一个人出去找找看。”
孟朵朵想了想说:“好吧。”
今天,她已经身心俱疲,的确也没有力气和精神再赶路了。她的确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梳理清自己混乱一团的思绪。
两人找了一家新的客栈,踏进大门之前,云飞扬忍不住又和孟朵朵开玩笑:“这次,你说是订一间房还是两间?”
如果是以前,孟朵朵肯定会狠狠地瞪他一眼,再凶巴巴地回他一句。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和他斗嘴的心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简单地吐出了两个字:“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