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些怅然,这时候躲得可是子弹和炸药,并不是躲雨,但愿他们能撑的久一点。
他们两人亲亲热热的在这里说着小话,旁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这时候反倒让他们更觉得难熬,想方设法的找话题。
“这时候没声音了,咱们是不是能……”
还没说完,外面就应景的来了一个炸弹声,洞口的灰都被炸下来了很多。
刚开口的人蔫巴了,问道,“那我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出去了?”
带他们进来的男人说道,“说不准,只能祈祷军方的人赶紧腾出手来把这些人给处理了,我可不想每个月来一次这种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
另一个男人说道,“唉,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被偷东西的男人说道,“怎么样了?大概是死了吧,你家东西也被抢了,哈哈哈。”
那男人听到这话后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当即起身就要揍人,旁边的人赶紧把人拉住了,“消消气,他东西被偷了,现在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别理他。”
沈知意坐在旁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饿了。
“这男人说话嘴也太脏了。你饿不饿?我们吃午饭吧,这里有点臭,不过咱们也只能忍忍了,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是时候吃午饭了。”
云牧野点点头,坐着实在是没事干,吃东西也行。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吃东西吃的香,淡淡的饭团的香味在这腥臭的环境里并不明显,所以没人发现他们吃的是米饭包的饭团。
旁边的人也有些饿了,他们这些人早上根本没吃,想着能节约一顿算一顿,昨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饱,这时候看着这两人吃东西,他们也忍不住了。
那女孩子拿出来自己昨天晚上啃了一半的玉米饼,剩下的一半是她今天一天的粮食。
那被偷了东西的男人看着所有人都在吃东西,心情更恶劣了,正准备找那个女的出出气,把她包里剩下的粮食抢走,这时候上面却有了不小的动静。
“人呢!我记得是往这边跑了!”
地窖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头顶上有人在找人。
“md,那群人怎么这么能跑,找到了劳资非得给他们个教训!”
“走,到那边看看去!还不信了,劳资今天一定要找到她!”
瓮声瓮气的声音远离之后,底下的人才开始放松。
刚刚沈知意甚至觉得这里面的空气都是凝滞的,这些人真的很怕那群暴徒。
“快快快,咱们用铁板把洞堵上,不然过会就被发现了!”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同意了,他们悄悄把铁板又给合上,地窖里又重新变黑了。
沈知意在他手上写字,“想上厕所吗?”
云牧野回应到,“不用。”
他昨天和今天上午特意控制了自己的水分摄入,这时候并不是很想上厕所。
接着她又在他手上写到,“那我先进去……”
还没写完,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个粘腻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给她的感觉好像自己梦里的那条毒蛇,让她觉得非常恶心。
她直接从空间里凭空弄出了把刀,条件反射性的往身后一挥,啥时间惨叫声响起。
听到声音的人赶紧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看到他们中间唯一的一对情侣旁边躺了个男人,这时候他正捂着自己的手在嚎叫,手也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因为刚刚才把洞口合上,云牧野的眼睛暂时还没适应黑暗,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时候他也能意识到这人是沈知意弄伤的。
“怎么回事?”
沈知意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为什么鬼鬼祟祟到他们两人旁边来?她明明记得这人刚刚离他们的位置不算近。
云牧野盯着地上的男人看了看,发现了他身边地上的刀。
无论这人要干什么,这时候靠他们这么近,明显是不安好心!
他站起了身,这时候旁边的人借着灯光,看到他的身形在这十几个人里高大异常,压迫感十足。
他靠近了对方,蹲在地上冷然道,“你想干什么?偷我们的东西?”
躺在地上的男人呲牙咧嘴,怨毒的盯着云牧野,“我想干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干,你们两个就先给我扣上帽子了?我艹你们的两个贱人!”
接着他又无意识瞥了沈知意一眼,淫邪的目光让云牧野发现了。
突然,云牧野毫不犹豫的抬起自己的黑色靴子,动作干脆利落,狠狠的踹向了这人的肚子。
这一脚和今天早上那男人踹女人的一脚根本没有可比性,云牧野直接把一个成年男人从这边踹到了那头墙上,那男人当场抱着肚子吐了很多酸水出来。
他的眼中泛着冰冷森寒的光,旁边的手电筒的光照在他身上,像是给了他一个表演暴力美学的舞台,整个动作流畅顺滑,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堪称完美。
他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对方,半蹲了下去,声音不大不小,却重重的敲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我警告你,收回你那恶心的眼神,无论抱着什么心思,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来试试。”
接着他站起身,又狠狠给了他肚子一脚,同样的位置,分毫不差。
“唔……”
那人抱着自己的肚子,缩成一团,像是受惊的毛毛虫。
其余人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不敢出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地上的这人先动手,还是这打人的这一边恶人先告状,但是他们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不要惹到这男人,他们打不过也惹不起,要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在这男人这里撑一脚。
地窖里除了被云牧野打的那人的□□声,没人说话,安静的可怕。
手电筒也被手电筒的主人关闭了,整个地窖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这时候,那个昨晚上被偷了东西的男人蹑手蹑脚的绕开云牧野和沈知意,到了那被云牧野揍的男人身前,把他的包抢了过来。
因为那人还抱着肚子在难受,手上没什么力气,他没花什么力气就把他的包抢了过来。
还没把包打开,被偷了东西的男人就先嚷嚷着,“我知道,肯定是你小子把我的东西偷了,我来看看,你小子……”
他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抖了出来,这小子的包里也有手电筒!
他把手电筒一打开,看清了地上被他从包里倒出来的东西。
一个深红色的塑料袋里面装了有五张厚厚的玉米饼,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有三块玉米饼和一个馒头,还有一把菜刀、一把剪刀、一瓶水,一个保温杯、一小包纸,一个药盒,上面写着“感冒灵颗粒”。
“我艹泥马,真是你偷的劳资的东西!”
他愤怒的站起身,在那男人身上拳打脚踢,“个狗东西!郭爷的东西也是你能拿的?劳资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
眼看着人吐血了,他才停手,骂骂咧咧的把所有东西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偷了这个“郭爷”的东西,不过鉴于这位“郭爷”前面的表现,其他人都对这事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这剪刀、白色塑料袋、和矿泉水还真是这个姓郭的,但是这时候他就算说实话也没几个人信他。
到了晚上,所有人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中途还有人去角落上了个大号,原本就腥臭的地窖此刻更是臭气熏天,沈知意时时刻刻都在难受。
她靠在云牧野身上,不停的吸着他昨天才换的衬衣的味道,上面还飘着淡淡的洗衣服的香味,清淡的栀子花的味道让她的胃好受了很多。
云牧野摸摸她的头,轻声问道,“难受了?”
沈知意没什么精神的点头。
他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响,虽然还是时不时有枪响,但是并没有今天早上密集了,他猜测这些暴徒不是打进去了就是已经退了。
“再忍忍,我们再过一个小时就出去。”
沈知意蔫蔫的点头,就算外面很危险,她也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带着云牧野进空间,而不是在这里跟着这些人一起熬日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慢,沈知意觉得云牧野衬衣上的味道都被自己吸没了,还没到时间。
这时候,旁边传来那个女人的尖叫,“是谁!你要干什么,别摸我!”
手电筒又打开了,这时候他们看到刚刚那个“郭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那个瘦小的女人身边,手正摸着她的胸脯,而女人也在极力反抗,头发也乱了。
“挣扎什么啊,你不就是想被人睡吗?刚刚看着那个为你说话的男人眼睛都亮了,想男人了吧,来哥哥满足你,保证过会儿让你□□。”
“你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
沈知意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些人跟有病似的,外面这么危险,里面臭的要死,还整天就想着干这种事,就像被自己□□底下的脑袋控制了大脑似的。
“咱们走吧。”
她可不想再待在这里面了,晦气,空气晦气,人也晦气。
云牧野上前一步打开了地窖的铁板,沈知意想了想,还是在自己包里掏出来一把刀,气势汹汹的朝那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走了过去,一刀子捅到了他脖子上,接着又使劲一拔,把刀子拔了出来。
姓郭的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脖子,扭头看了看沈知意,扭头的时候,他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她眼神冰冷,手里的刀还在滴血,在姓郭的眼里,她就像收割他生命的死神。
沈知意低头把他的包翻了翻,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找里面的粮食,没想到沈知意掏出来包里那把刀和剪刀,扔给了女人,剩下的东西直接被她像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
“下次记得带防身武器。”
接着她转身就走了。
女人把手里的武器握的紧紧的,泪眼朦胧的看着救了自己的女孩子,她抹干净了自己的眼泪,颤抖着握着手里的剪刀,用力的向正在捂着脖子的男人刺去。
云牧野站在洞口等着她,看到她过来了之后,拉着她的手,准备把她带上去。
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不过两人已经不在意了。
另外一个女人看到他们已经出去了,问道,“你们要走了吗?”
沈知意没理会,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她回答,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那堆屎?还是这比屎还脏的人?
旁边的人却说道,“这两人没在里面上过厕所,应该是不好意思,出去上厕所去了吧。年轻人就是放不开面子。出去碰到那些人渣了他们才知道厉害,面子哪有命重要。”
这时候外面乱的厉害,怎么可能有人会放着这么安全一个地窖不待,反而在外面乱跑呢。
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么想的,女人也说道,“原来是这样。”
他们可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的,沈知意出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肺里的乱七八糟的气味给换了出去,她从没觉得这雪地里的冷雪的味道这么好闻。
接着他们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远处好几栋楼已经被炸的半塌不塌,有的甚至是拦腰折断,只剩下几根钢筋水泥把整个上半栋的楼房吊在了半空。
旁边隐隐还有臭味传来,沈知意嫌弃的把铁盖又给他们盖上了,让他们自己在里面享受吧。
云牧野带着沈知意慢慢的绕出了废墟堆,接着向他们来时下榻的阿旺旅馆走去。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伙暴徒,不过都被他们躲过去了,要被发现了就进空间,一路上倒是没被暴徒发现。他们也遇到了不少的尸体,他们大部分人还保持着死前奔跑或者惊恐的状态,看的沈知意直皱眉。
她又开始担心起沈静等人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事。
两人在黑夜里小心的隐匿着自己的身形,没多久就绕到了阿旺旅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