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爱过孟霖。”
宋知宁说完这句话就屏住了呼吸,她一向不喜欢解释的,之前她在嬴以赫的质问之下承认喜欢的人是孟霖,只是为了逼他同意和她离婚。
但是自从那一次车祸发生之后,她就原谅了嬴以赫,这个谎言她曾经想过要解释清楚,但嬴以赫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而如今,她抛弃自尊和所有顾虑,希望再试一次,希望嬴以赫能再相信她一次。
嬴以赫依旧紧紧地搂抱着宋知宁,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宋知宁快要忍不住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他忽然低沉着声开口说了一句,“你不必再为了他,对我说谎。”
“如果我说,这都是真的,我没骗你,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宋知宁抓住嬴以赫的胳膊,抬起头,眼里满是焦急地望着他。
嬴以赫低头盯着宋知宁的脸,像是在审查她的表情有没有作假,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得看着她。
“你到底信不信啊!”宋知宁急得掐紧了嬴以赫的手臂。
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为了这个男人,她真的可以不要自己过去所有的坚持,就只是想要他相信自己这一次,所有的症结点都是因为嬴以赫怀疑她和孟霖的关系不纯洁,都是因为嬴以赫始终认为她心里在乎孟霖多过在乎他。
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对孟霖的感情完全是友情,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对孟霖动过心,更不可能存在什么爱情。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嬴以赫会一口咬定她和孟霖有染,也许是那些在校园里流传的谣言,动摇了他,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她对他的心。
可是她发誓,她真的在用尽全力喜欢嬴以赫,所有她能做的,甚至她不能做的,她都做了,她甚至连自己复仇的事都可以抛之脑后,甚至可以不要所有的原则和底线。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为什么嬴以赫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
她根本就是清白的啊!
“你说话啊!到底信不信?”宋知宁不由得更急了,她一直觉得嬴以赫比其他男人寡言木讷,不懂风情,即使不对她说什么甜言蜜语都没有什么关系,她不介意。
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不能再这样沉默,他的沉默只会让她更加心慌,更加绝望,她很努力地解释,希望能就此改变嬴以赫的想法,消除他们之间这一层不必要的误会。
她从来不会过多解释的,现在她肯解释了,还解释这么多次,嬴以赫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
“嬴以赫!你到底说不说话?!”宋知宁提高了音量,喝道,“你再不说话,我真的一辈子都不和你说话,不要再理你,你也永远不准碰我!”
“所以你现在是在逼我相信你说的话是吗?”嬴以赫缓缓出声,接了一句。
“什么我逼你?”宋知宁神情错愕,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她都已经剖白了自己的内心,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了,为什么他还是听不懂?!
如果她心里真的有孟霖,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解释?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话?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明白?
“嬴以赫,把话说清楚。”宋知宁见他又不说话了,语气顿时冷了几度,“我们一次把话说开,所有的话,你不用猜我,我也不用猜你,这样行不行?我们彼此坦诚一次,行不行?你不是怪我骗你吗?好啊,我现在告诉你,我一开始是骗你,但是后来不是,我说不是,你听懂了吗?”
嬴以赫眼睛迟钝地眨了一下,仿佛真的听不明白她说的话,语气低暗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知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相信我。”宋知宁毫不避讳地直言道,连嬴以赫向她投来目光,她都没有一丝躲避,“我想让你知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什么时候对你是真心,因为你是个大傻子,我不说,你就看不懂,感受不到,只会指责我,说我对你没感情……”
宋知宁说到这里,话语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哽滞,因为她习惯了不向旁人解释,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除非有必要,否则她连骗人的事都不会主动去做,所以她也不擅长剖白自己的内心,不擅长坦诚自己的想法,她以前以为嬴以赫那么聪明,不用她说,他也一定能理解,一定能够感受得到她对他的感情。
但从开始到现在,种种事迹表明,不管是最开始被她吸引的嬴以赫,还是后来执意娶她,和她成为夫妻的嬴以赫,都对她存在着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
那个心结就是孟霖。
她从来没想过,嬴以赫会真的对孟霖的存在那么介意,会真的那么介怀她和孟霖青梅竹马的关系。
她不可能为了嬴以赫,抛弃自己唯一的朋友,但是她也不愿意吃这样的哑巴亏。
“你为了不和他断交,可以说出这么动听的谎言,真的难为你了。”嬴以赫盯着宋知宁的双眼,语气饱含深意,“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他,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宋知宁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讶和错愕,她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嬴以赫居然还自己钻在他自己造的牛角尖里!
“你是不是白痴!”宋知宁很少骂人,此时却忍不住对这个掌控着国际大财团的男人用上了这样的字眼,“嬴以赫!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还为了他,骂人了。”嬴以赫冷静地描述着眼前的状况。
“谁骂你了!”宋知宁气结地咬着牙道,“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吗?我都说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孟霖,我一开始是利用你,但后来我真的喜欢你了,这样说,你明不明白?我就喜欢你,就喜欢你这个大笨蛋!我都这样说了,你这个笨蛋,听懂了吗?!”
宋知宁一口气喊完了这些话,嬴以赫的眼里依然毫无波动。
就在宋知宁准备再开口的时候,忽然,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