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洪莉,她怀里抱着几份文件,走到嬴以赫跟前,把文件放到桌上,便汇报道,“嬴总,这是您吩咐让我拟的协议,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嬴以赫拿起文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拿了笔筒里的一支黑色钢笔,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转手递给宋知宁,说道,“这是我和妈说好的,新拟的协议,让她老人家放心,只有这个办法,重新拟一份新的,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字,签好字,旧的那份协议就立刻失效了。”
宋知宁哦了一声,接过协议,也只是大概翻看了一下,发现旧协议里程妍曾经注明的那些不平等条款,例如不能进入百京,放弃百京的一切权利等等,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能在百京里拥有实权,也能享受该有的利益,所有的条款都很公平,直到看到最后一条,说的则是“如果做出危害百京、嬴家人的事情,以上所有的权益即时作废,并且需要补偿给嬴以赫,自己已经享受过权益转化为准确金额的相应费用,从今以后再也不准进入百京,视同于自愿放弃以后所有自己能从嬴家、百京中所得到的全部利益”。
看完协议,宋知宁也没有二话,立即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嬴以赫是怎么说服当时处于暴怒状态的程妍签下这份协议的,这一份协议和上一份协议的内容简直是天壤之别。
协议签妥,洪莉立刻将协议带走,没有多在总裁办里停留一秒。
这时,宋知宁忽然听见嬴以赫松了口说道,“你说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你说要等消息,是要等什么消息,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只需要两个月,厉胥霄和二姐的事情也要先解决。”宋知宁思索着道,“如果你能帮我找一个人,速度也许能更快。”
“二姐的事,我可以处理,你专心处理你要处理的事。”嬴以赫说完,接着沉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找什么人?”
“是我们部长那个因为欠了赌场高利贷,正在四处躲藏逃窜的儿子。”宋知宁无奈地耸了耸肩,“大概是因为他经常欠债,已经学会了很多躲债的门道,很狡猾,我拜托的人找了一段时间,有两三次差点堵着他,却都被他溜掉了。”
“找人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嬴以赫不悦地说。
“我那会儿和你还没和解呢。”宋知宁低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又立刻说道,“对了,二姐的事,你还是别管比较好,还是我来吧,每次你一和厉胥霄照面就好像要打起来似的,放你们两个单独相处,我怕你们两个都会闹到局里去。到时候会更麻烦,二姐和他弟弟的事已经够乱了。”
嬴以赫冷哼一声,傲然道,“我会和他一般见识吗?如果不是他每次嘴里对你说的话都不干净,我的手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往他身上招呼,是他不够聪明。”
“是是是,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听他瞎说什么话了,他说什么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宋知宁摇着头,表情郑重地警告道,“还有你不要再乱动你的手,这段时间好好养着吧。”
“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他。”嬴以赫冷然道。
“知道你厉害,但是谁知道你的右手会不会也牵扯到你的左手,你不想害我再被妈骂,就老实一点好不好?”宋知宁软声哀求道。
“我会和你一起处理这件事。”嬴以赫最后做出了让步。
宋知宁清楚他不可能再让步,因为他很介意厉胥霄的存在,正是因为厉胥霄对她觊觎的心思摆得太明显,嬴以赫如果不警惕,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谈话结束之后,嬴以赫立刻着手派人调查宋知宁想要调查的人,宋知宁则和往常一样,正常地去东艺上班。
因为意外受伤而耽搁的单子由孟霖和孟父从中周旋,替她争取了一些时间,她赶在最后一天,把任务毫无差错地完成了。
孟父对她的表现更为满意,这天,宋知宁接到了嬴以赫的电话,对方只简短地说了一句,“人已经找到,在城郊水库关着。”
宋知宁应了一声“好”,便挂断了电话,然后亲自去了孟父的办公室,对他说明了情况,走出办公室之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让人带了一句话给朱部长,接着便和孟父一起坐上了同一辆车,前往嬴以赫后来通过手机短信发来的定位消息中的地点。
替宋知宁给朱部长带话的人是陈萱,收到口信的时候,朱部长放下手边的文件,不解地问,“是什么事?小宁怎么突然让我去城郊的水库?”虽然他们部门有项目是在城郊那边的,但是并不靠近水库那一个方向啊。
陈萱也并不知情,嬴以赫给她的任务是照顾好宋知宁,并且注意宋知宁在东艺有没有和其他男性有过于密切的来往,尤其是和孟霖的来往,后来孟霖被调出国外,这件事也就是暂且搁下了,再后来宋知宁有事没来东艺,她的任务也暂时停止了。
这会儿听见朱部长追问她,她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朱部长您还是赶紧去一趟水库吧,听小宁的语气,似乎挺着急的。”
陈萱这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宋知宁的身份,虽然来东艺工作,被分派到设计部门,当了他的下属,但是怎么说,宋知宁都是百京的总裁夫人,对方既然提出了要求,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不能怠慢。
朱部长怎么会听不明白,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开车前往水库。
正如陈萱提醒的那样,宋知宁既然有要求,他虽然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仍然得应邀而至。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水库,他一下车就被等候在水库门口的人领进了水库中的别墅区,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孟父的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门外。
与此同时,领他到此的人,也停下了脚步,语调平板地说,“到了,朱先生,您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