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该回去了!几位请便!”
小伙子明显是急着回去与人分享喜悦,匆匆说完,就走开了。
几个文官对视一眼,都慢悠悠的在街上溜达起来。
这一走,就发现了这郡城的一些不同。
本来他们还真没看上这郡城,毕竟跟长安一比,这里还是差了许多。
别说是跟长安比了,就是南方任何一座大城,都比这里强出了许多去!
可这里是幽州郡城!
在他们来之前,早就将这里往差了想!
而这里的真实情况,超出他们的预计!
这种反差,导致这几个文臣对幽州郡城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来。
“陈兄,你看到没有?这路上的人,竟没有一个面黄肌肉,都面色红润!”
有人眼尖,发现了这一点。
另一人就说:“是啊,而且仔细看,这些人穿着虽然朴素,可却干净整洁,举止言行,都彬彬有礼,这里的民风,可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若这里是南方任何一座城池,城池里的人有这样的表现,都不会让人多惊讶!
可还是那句话,这里是幽州啊!
是朝廷官员心目中的蛮夷之地啊!
是很多文臣畏惧至极的流放发配之地!
这种地方,竟也能有这样的景象?
这是何等让人震惊!
想到之前那个小伙子说的工厂,他们就再次回忆起了新一区那边的工业区!
虽然他们没能进入工业区,但前几日可是看到了每日早晚,黑压压一群人进去跟出来的景象!
上万人啊!
工业区里面该是怎样的壮观!
“这次老姜他们没来,肯定要后悔!”
“可不是,等咱们回去了,将幽州这里的景象说给他们听,他们必然会后悔!”
虽说幽州如今也没有强到让人震惊的程度,可跟过去比,跟他们心目中的幽州一比,已经判若两地了!
这等情况下,他们这些目睹此景的人,也不算是白来一场!
毕竟这几日,住得好,吃得也好,可不比在长安时过得差!
这次来的又是皇上未来女婿的地盘,回去后,在皇上那里或许也能得个好!
怎么想,都是美差一件啊!
之前那些因为不想来蛮夷之地吃苦的人,若知道他们此次在幽州根本没吃苦,必然后悔!
念叨这些话,这些人溜达一圈就离开了郡城。
而幽州要修建码头的消息,也从郡城这里传了出去。
一座远离郡城的小镇大宅子里,有人正在花厅里来回走动,显然是被刚得到的消息气得不轻。
“这个幽州王,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总是没事找事!”
“他怎么就能有这么多要做的事?怎么就能这么不闲着?”
“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他就不觉得花钱如流水一般?”
怎么就能这么多事!
弄得他们想要搞破坏,都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才刚要搞破坏,对方就已经去干下一件事了!
一件接着一件,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多银子跟人手去次次搞破坏!
“爹,您何必这般忧愁?那姓秦的要建水军,要建码头,这得罪的可不只是我们,而是所有大运河沿岸的水匪!”
一个中年人走进来,见老者来回走动,面色难看,忍不住一笑,劝道。
“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水匪就能够那姓秦的手忙脚乱。”
“爹,您又何必为这种人生气呢?”
在他看来,所谓的幽州王,不过就是个贱民罢了!
商贾出身的贱民而已!
不过是一时走运,才能得了皇上喜欢,然后一路高升,最后成了个王爷!
这种人,一向是眼高手低!
没看到才来幽州多久,就搞出这么多事来?
急功近利的人,古有王莽,如今,自然也有幽州王秦阳!
虽然这秦阳未必敢造反,但这种想要快速改革的样子,以及所谓天赋,在这中年人看来,与王莽就是一类人!
听他说完这些,老者,也就是博陵崔家的家主,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说来轻松!”
崔家主恨恨说道。
“咱们博陵崔氏在这小子手里栽过跟头!如今他又成了幽州王,处处与清河崔氏以及咱们博陵崔氏作对!”
“此人不除,博陵崔氏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可惜啊,此人运道太好!竟能哄得那些贱民对他心悦诚服!”
“若不是被他哄了去,当初去长安告状的那书生,岂会临阵倒戈?”
“早知道那书生靠不住,其他几人中途也后悔了,就该多选择几人!”
但他们当时为了效果更逼真,忽悠的可都是真心为了当地百姓的人!
这种人骨头硬,到了朝堂上,才不会因为畏惧而露馅!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为了给百姓求活路,去告幽州王的!
结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现在朝廷派了天使团来,他们从在京城盘踞的其他几个世家那里,得到了长乐公主跟着一起来幽州的消息。
之所以没有在路上对天使团下手,自然是因为在那时对他们下手没什么意义!
只有人死在了幽州境内,或是在幽州境内出了事,才会有意义!
因为这会成为幽州王与李世民之间解不开的愁怨!
只要李世民恨上幽州王,那么,幽州王就好对付了!
三人成虎!
没了原本的好感,总有人在李世民的耳边吹风,难道李世民会一直信任幽州王?
想也知道不可能!
毕竟连父子之间,若是已有感情裂缝,想要挑拨,也是容易得很!
没看到李承乾那个前太子,如今在李世民的面前也就是一个普通儿子吗?
可在一年之前,李承乾可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儿子!
由此可见,这些都是可以变的!
但偏偏他们鼓动了水匪去攻击幽州王的游船,却再次失败!
难道上天真的青睐幽州王?
幽州王竟连那样可怕的武器都有?
“火炮?火炮!”
崔家主想到火炮这东西,再次忍不住地在屋子里走起来。
“儿啊,你说,咱们的工匠,真能弄清楚这东西是个什么构造?”
“爹,您该不会真信了秦阳是天神转世,所以觉得这个东西是什么法器吧?”
中年人对自己爹的反应,真是无语极了。
崔家主有点讪讪地说道:“这东西太过凶残,又从未有过,爹也是一时想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