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条例你看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按照这上面写的发誓吧。”那个女人又来了，这一次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江宁没看，直接把那个女人递过来的东西推给了旁边的程安澜。
程安澜其实也不懂，不过她带着人来的，程家的人，其中一个是律师，另外几个也经常和法律打交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外行——梅太太，虽然她不懂什么法律，但是她会梅花易数，如果有什么陷阱的话，或许瞒得过那几个懂法律的，却瞒不过她。
“一号那边呢？”江宁干脆不再装傻了，大联盟的那些东西根本就谈不上隐秘，知道的人其实不在少数。
“你发完誓，他那边就会跟着发誓，这一点你用不着担心，再说给你看的这份誓约上写清楚了，他那边如果出了问题的话，对你的约束也自动取消。”那个女人这一次显得不偏不倚。
“一号那边我们已经盯着的，不只是二号亲自出马，我身后的两位人劫大妖也已经过去了，另外还有几个人劫大妖和一位地劫大妖也在那里。”老王八在一旁说道，他很清楚江宁的顾虑。
“一位地劫大妖？不是那帮水货吧？”江宁问道。
“当然不是，那位和叱是同时代的。”老王八连忙解释。
江宁立刻就明白了，他听说过那位的名头。
“他和叱较量过吗？”江宁随口问道，反正闲着没事，那边还在逐字逐句地审核，这需要不少时间。
“没有，不过他说叱很特别，叱很少真正杀人，他怀疑叱的能力只对特定的人物有效，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特定人物？所以他不敢赌，同样他也相信，叱肯定不愿意和他为敌。”老王八说道。
江宁明白了，那位也有特殊的手段。
他甚至怀疑，李大妈也有类似的手段，要不然，李大妈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他是站在哪头的？”江宁连忙问。
“这个很难说，他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密切，和一号那边的一位地劫大妖倒是老相识……是老牌的，没办法移动的那种，不过他和秦大爷也有交情。”老王八知道江宁担心些什么？“放心，发完誓，你会有感应的，如果一号没有发誓，你肯定会感觉到心好像一直悬着。”
“你试过？”江宁问道。
“当年大联盟成立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发过誓。”老王八说道。
“为什么叫大联盟？这个名字挺洋气啊！”江宁别的不清楚，大联盟成立的时间还是知道的，那是在乾隆朝的中后期。
“洋气？我没感觉洋气啊，咱们妖怪起名字没那么多讲究，反正就是联盟嘛！咱们是妖怪，所以就叫妖怪联盟，又因为底下有一堆联盟，比如咱们的洞庭湖联盟，这边的江南联盟，为了区分，所以才有了大联盟这个称号，简单、方便、直接。”老王八解释道。
“狗屁，你或许已经忘了，我却没有忘记，当时为了一个名字吵了好几年，什么白龙堂、万妖会、九州盟……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至少有两三千个，大家都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好，谁都不愿意放弃，最后只能由那几个老头子拍板，最终才有了这个名称。”那个女人在一旁揭短。
老王八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女人走了。
江宁确实有一种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总感觉到有什么事没完成，好在这种感觉也就持续了片刻的工夫，很快，他就感觉到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与此同时，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
突然，他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怪异起来，好像多了点什么，紧接着他又感觉到有点眼花，好像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全都多了一层叠影。
“咦？这是什么？”
“卧槽，这不是结界吗？我本来以为你小子没有结界呢！”
“你这结界真够诡异的，你怎么会想到选择这么个结界？好像一点用场都没有啊！”
旁边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呼声。
说话的有老王八，还有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姜爷、袁经理、孔彩和牛黑塔……
赶过来的全都是大妖。
也只有大妖能够感应到这里的变化。
“这就是结界？”江宁微微一愣，他先是一阵狂喜，紧接着大怒：“我他喵的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就给我了这么个东西……”
他的结界很怪，可以称作为心灵的视野……当然叫心灵的旋律，或者心灵的触动，又或者心灵的味道都是可以的，另外也可以叫念动的色彩，或者念动的心符……反正就是他能够感应到别人的情绪，如果盯着某个人看的话，甚至还能够看到那个人的想法，听到那个人的心声。
这绝对是偷窥狂的最爱。
不过最牛逼，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如果有人想对他不利，那就如同探照灯正对着他打一样，非常显眼，一下子就看个正着。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份誓约与众不同，里面有什么‘天道的认可’？”江宁一边看着四周，一边疑惑不解地问道。
“狗屁的天道认可，你这家伙明面上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实际上心里也害怕，所以神经一直紧绷着，这其实就是一种心魔，懂了吗？”孔彩第一个想明白过来，因为她走的是魔道，再加上她是利用执念修炼，执念和心魔原本就是差不多的东西。
“你好像还在无意之间度过了一难。”老王八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不是很肯定，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应该不可能吧？”江宁当然不会说，去年他刚刚度过三灾五难之中的心动之难，说到这，免不了就会提及洞灵真天，他只能另外找一个说法：“我不是已经炼成元神了吗？怎么还会有三灾五难。”
“我不清楚。”老王八连连摇头：“你的事全都与众不同，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变化？”突然老头脸色一变：“不好，我得问问李大妈去，用你的那种人魔合一的方法，会不会导致三灾五难发生改变。”
想到这里，老王八撒腿就跑，他可没有江宁的本事，可以随便挪移，虽然不至于像母鳄鱼那样短腿，但是他的腿也不算太长。
“你们不跟过去？”江宁看了看周围的那几位，特别是孔彩，其他人还好说，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晚辈，孔彩却有一个干女儿。
“有什么可以着急的？李大妈之前没有反对，说明问题不大，再说老元得到答案肯定会来找你，我们等着不就行了？”孔彩毫不在意地回答，她还有半句话没说，干女儿毕竟不是亲女儿，她有必要着急吗？
突然，她两眼紧紧盯着江宁，异常严肃地问道：“你现在已经修炼成了元神，甚至连结界都有了，实力应该提升了不少吧？”
“不行，肯定不行，绝对打不过你，更不用说我现在连九子母都拆分了，实力比起当初来，不但没有提升，还弱了很多。”江宁又不是傻子，更不是自虐狂，和孔彩切磋，结果只会是一头包，cosss释迦摩尼都用不着带头套了。
“那可未必哦！我很看好你，反正最近你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你被我包了。”孔彩一点没给兔子回旋的余地。
“我很忙的。”江宁连声讨饶。
“你有什么可忙的？不就是找分身吗？”孔彩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在我的房间里面放了窃听器？”江宁顿时跳了起来，他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回去把房间上上下下翻上一遍。
“你在诸天浮屠里面的时候，曾经透露过一点那个意思，你自己忘了？”孔彩翻了翻白眼。
“我透露过这样的意思吗？”江宁挠了挠头，他还真忘记了。
这就是学唐僧最大的问题，言多必失，天知道什么时候会透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好吧，就算我说过，问题是我确实挺忙啊。”江宁叹道，他还有寻找凯萨琳的事呢！另外他还得给自己报仇。
报仇的事已经有计划了，首先老王八会提议把鄱阳盟踢出小联盟。
一旦这个消息确定下来，鄱阳盟绝对会分崩离析，就像之前的南都联一样。
和大楼没有仇怨的那些势力或许会合并重组，也有可能干脆并入其他的势力，靠西面的肯定会选择洞庭盟，东面和东南面的或许加入江南盟。
“一直以来我帮了你那么多，你还没报答我呢。”孔彩目标明确，她就是要和江宁交手。
“我肯定打不过你，要不然这样，我趴地上，随便你打。”江宁干脆耍赖。
孔彩无语了，这只兔子实在太懒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