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点点头,指着姓秦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跟我走,仇亚军,剩下的三个先押回锐城大厦,好好看守。”
三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固然莫名其妙,仇亚军等人也是疑惑不解,干嘛四个人一起投降,林志却只对姓秦的老子另眼相看?
“就这样,你们开特警车回去。”林志一挥手,带着陈七和姓秦的男子,转过十字路口,寻找史强等人。
天空艳阳高照,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节,地面滚烫,像是燃起了大火,走不多久,林志和陈七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
林志正发愁到哪儿去寻找史强等人,忽见地上亮晶晶的有一物,捡起来看,是半只耳环。凝目回想,陈欣并没有戴耳环,那这耳环是旁人的了。
耳环掉在一小区后门,陈七道:“莫非逃走的那人,是个女的?”说着看向姓秦的中年男人。
秦姓男人笑了笑:“你们同伴不是说了吗?逃走的是个小子。对了,他穿的是件绿色卫衣,带风帽的那种。”
林志道:“先进去看看。”
三人走进小区,不由都吃了一惊,小区规模竟然挺大,崇山峻岭般的高楼一栋连着一栋,行走其间,就如同三只蚂蚁走在森林里。
陈七道:“那小子如果逃进了这小区,随便找一间空房子一躲,我们就是再多十倍的人搜上一年,只怕也找不到他。”
林志望着密密麻麻,如同鸽子笼一般的房子,也是愁眉不展。
就在此时,忽听“呯”一声枪响,从一栋高楼后面传了过来,林志一喜,道:“我们包抄过去,你们两个抄左边,我走右边。”
三人左右分开,迅速分进合围,林志绕到楼后,眼前郁郁葱葱,好大一片绿化林,一个瘦小的身子疾步穿出树林,奔向另一栋高楼后面,身上穿的,正是一件带风帽的绿色卫衣。
此时,林志如果要等陈七两人,势必丢失了这人的行踪,来不及多想,急追过去。
绿衣人听到林志追来,逃得更加快了,慌不择路,竟一头逃进了小区地下停车场。
林志吓了一跳,叫道:“喂,喂,你小子不想活了?下面黑乎乎的,说不定有夜魔!”
绿衣人充耳不闻,依然飞奔,只听得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从空旷的停车场里传了出来。
林志在出口停下脚步,叫道:“你出来,我保证不伤害你就是,你放心,我是好人,不是坏人。”
只听绿衣人“嗤”一声冷笑:“你要说你是坏人,我说不定还出来,要是好人,就拜拜了。”
林志道:“为什么?”故意逗他说话,走了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回监狱,通风报信。
绿衣人已经深入地下停车场,只听他声音带着回响,沉闷异常传了过来:“很简单,但凡衣冠禽兽最津津乐道的,就是标榜自己是好人,这叫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
林志轻轻一拉,把突击步枪上了膛,说道:“好吧,我是坏人。”
绿衣人道:“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吧,既然你是坏人,我更得逃了。”
林志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叫道:“其实我不好不坏,就是个普通人。”竖起耳朵,那绿衣人却不回话了。
这地下停车场建筑面积很大,分为一区、二区,和三区,单单一个区,就有小半个足球场的面积。
林志打开绑在突击步枪上的激光笔,全神戒备,一排车一排车的往前搜。
搜完一区后,来到二区,忽听角落里“嗒嗒嗒”的声音响,猛地转过枪口,只见绿衣小子双手抱在胸前,缩成一团,两排牙齿上下相击,控制不住地颤抖。
林志立时警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二区出口处有阳光照进来,映在转弯处一根柱子上,那柱子中间部位绑着一面比脸盆还大的广角镜,镜子反射阳光,印在白墙上,就在那墙下,一大群夜魔脊背朝外,围成了一圈。
林志心头一抖,一股寒意直窜下去,这群夜魔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旦惊动了他们,就算自己对尸毒免疫,不惧抓伤咬伤,但群魔一窝蜂地冲上来,也要给撕成碎片。
底下停车场阴冷黑暗,林志额头上瞬间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慢慢蹲下,以降低暴露的风险,朝那绿衣小子轻轻招手,示意他快逃。
绿衣小子缓缓摇头,看样子是吓得连路也走不动了。
林志用激光笔射在他胸口,抖了两抖,意思是你再不逃,我就一枪杀了你。
绿衣小子似乎明白了林志的意思,跪在地上,一步步往前爬,每爬一步,都要扭头去看向夜魔,以确定群魔并没有发现他。
林志见他瞻前顾后,慢得就像蜗牛爬,当真就想一枪杀了他,但这样一来,自己也非暴露不可,只好耐着性子,替他把风警戒。
绿衣小子爬出十七八米,忽而看见一辆粉色的qq车车门敞开,伸手去摸,车钥匙竟还在车上。顿时心中大喜,爬到车上去,一转钥匙,轰的一声,发动了引擎。随手又打开了车灯。
这一下,犹如一滴冷水溅进了油锅,引擎的声音加上两道雪亮的灯光,顿时惊动了夜魔,群魔“嗷嗷”狂叫,旋风一样狂奔过来。
绿衣小子吓得一声尖叫,车身一挫,顿时歇了火。
他手忙脚乱,重新转动钥匙启动,可老天似乎故意同他作对,他越是惊慌,越是发动不了,车头猛地“嘭”的一声大响,一头又高又壮的夜魔一头撞了上来,竟是差一点,就将小巧的qq车撞个四脚朝天。
就在这危急关头,林志两个点射,爆头了高大夜魔,枪声连续不断,激光笔指哪打哪,又爆头了两头冲在最前面的夜魔。
绿衣小子得到这一缓冲,终于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林志见车笔直朝自己冲来,连忙闪到一边,本以为绿衣小子会停车载上自己一起逃命,谁知道qq车风一样刮过身边,竟是直接朝出口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