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回来时比较晚,没有太阳看天色也能知道是傍晚四五点钟,傅凛已经开始烧水洗澡。
陈卿看着有点好笑,也有点心疼,挑水需要到后山的泉眼里挑,一来一回很麻烦。
俩只小包子也说了平时天气不热的时候基本都是三四天左右洗一次澡,可自从她来了以后,天天都洗澡!
“娘亲。”陈兮期期艾艾的喊她。
陈卿扭头过去一瞧孩子们回来了,她脸立马黑下:“怎么回事不是说去给林婶婶送板栗了,衣服都脏了,摔着了?”
俩只小包子灰头土脸,衣服上脏兮兮全是泥巴,裤脚还湿了呢,陈遇的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着什么。
“干嘛去了?”陈卿皱眉,招招手让他过来。
“藏什么东西?”
陈遇听话过去,不知道在哪儿捡的破烂碗,里面有水,还有一条小鱼在游来游去......
这是去玩水去了?
陈卿有点生气,语气也重了起来:“不是说不让你们去溪边玩水吗?村里那么多地方可以玩为什么偏偏要去溪边玩?”
傅凛听到动静出来,瞧见俩只小包子拉耸着脑袋听训,地上摆着一个破碗,里面有鱼,他也想到应该是俩孩子去溪边玩水去了。
他沉声询问:“去哪里了?”
陈兮抬头看爹爹一眼,不敢吭声,陈遇就实话实说道:“路过荷塘,瞧见有小鱼就下去摸了。”
轻描淡写。
陈卿脸色彻底沉下,山雨欲来风满楼。
瞧瞧,真是出息,说的多轻松。
“娘亲不是跟你们说过有多危险吗?那荷塘里现在没有荷花,但是有淤泥有水,你们这么小踩下去脚拔不出来怎么办?耳朵都长哪里去了!”
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果真是牛犊初生不怕虎,俩只小包子平时应的好好的,碰见玩的什么都忘了。
傅凛拉住她,正儿八经的道:“阿卿别生气,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我来打。”
陈卿:“......”
被他的话逗的想笑。
陈兮怕疼,马上就抱住陈卿的大腿哭:“我错了娘亲,不要让爹爹打我,陈兮知道错了,呜呜呜以后不敢了。”
小包子哭的可怜,陈卿也没忍住抱起她,装模作样在她屁股上拍上两巴掌。
“你还知道错,说多少次了,你是要气死娘亲?河边溪边鱼塘这些地方真的很危险,小孩子不能去的。”
陈兮手挂在她脖子上,又回头看看哥哥,小嘴一撇:“知道了,我知道的娘亲,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陈卿叹息,抱住她轻哄。
陈遇一动不动站着,傅凛看他,父子俩个对视,黑眸间似乎有火光的出现。
“还是先让他们洗澡吧,衣服都湿了,免得待会感冒,一会洗完澡再跟他们算账。”
陈卿第一次给人当娘,还是太心软,最看不得俩只小包子哭,拉着傅凛去瞧瞧水热了没有,别真把孩子给冻感冒了。
陈遇抬头握了握拳头,一笑:“谢谢娘亲。”
晚上,俩只小包子自然是躲不过傅凛的责骂,陈卿在旁边看着忍住不插嘴,也是为了孩子好。
村里很多孩子,危险的地方也多,别人怎么做她不管,但是自家孩子绝对不能放纵,否则一不小心就是丧命的结果,承受不起。
好在俩个孩子最后都乖乖的自我检讨认错,至于具体原因怎么会去池塘边,谁都没说。
陈遇一口咬定自己跟妹妹两个人去的,没有别人,且陈卿在给孩子洗澡时发现陈兮的屁股上红红的,像是摔倒又像打的。
小家伙哭哭啼啼也没能问出个什么来。
直到第二天,陈卿才知道答案。
镇上有固定的赶集日子,比如双数日,什么初二,初四,十六等等双数日子就是前往太平镇赶集的日子。
单数则去白兴镇,初一,初五,十一这么算下来,俩个镇子距离不算太远。
每逢赶集的时候人流量就会翻几倍,平时平平淡淡,很多做生意的都会卯足劲在集日这天多捞一点。
此次去的依旧是太平镇,陈卿将板栗分成两部分,一箩筐是熟的,另一箩筐是生的,还有在系统里储存着糖炒板栗。
这一次去镇上做买卖可不能再走着去,太多东西腿都要走废,昨天就跟隔壁家陈大爷说好借他的牛车一用,一天五十文钱,另外陈卿还送了几个水果给人家。
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与之前卖猎物一样,陈卿的叫买方式让傅凛大开眼界,将东西一摆,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包糖炒板栗让大家随意品尝。
什么强筋壮骨、保健脾胃、缓解脾虚等等,功效很多,光是这个唬头就引来不少人注目。
加上俩只小包子齐齐在旁边看着,眼睛水汪汪很亮,奶声奶气跟着娘亲一块吆喝,这么好看的娃娃谁都喜欢。
除此之外,陈卿还做起营销手段,前买五斤熟的送半斤生的,买十斤送一斤,多买多得,买的多优惠的多。
由于新鲜前来瞧的人还不少,买的人也不少,不过买的都不算很多,大约是怕自己不会做不好吃。
但耐不住独树一帜又运气好,整个太平镇就只有她这儿有买,刚开始会费劲,后来来了一位大娘,瞧模样是个富贵人家,先是来买上两斤的糖炒板栗,尝尝鲜。
后面没多久又折返回来,对着陈卿道:“姑娘啊,再给我来七八斤生的,书的也来点,另外你这个糖炒板栗的做法能不能告诉我,我好回去给我们家里小姐做做,她爱吃。”
陈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不远处确实有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站马车旁等着她,脸上还有不耐烦,四周除了丫鬟伺候还有小厮开道,排场很大。
“好的。”陈卿垂下眼眸,开始给大娘装上打包,在腰间的荷包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粗略的制作方法,还笑道。
“这方法悄悄的送给大娘您,一般人我不给,咱都是小本生意啊,也就是您在我们这买了这么多是大客户了,来,您收好。”
大娘欢欢喜喜接过:“得咧,谢谢了。”
“不客气。”陈卿压根就不在乎这个,方法给出去就给了,能不能做的跟自己一样好吃还另外说。
倒是傅凛一直看着那位大娘的身影发呆,眼睛一动不动在看着他们那堆人,最耀眼的是在中间被保护起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