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侧目而视,唇畔漾出轻蔑弧度:“关你什么事?”
“怎么跟我关系了,好歹也是有过一段感情的人,聊聊天嘛,你紧张?”
陈卿有点想口吐芬芳。
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话?
她不言,不代表范文良会就此闭嘴。
他选择继续跟她说话。
“我听说你们家男孩子今年命数不好,你看看才年初一傅凛就出事,不是个好兆头啊,要不要算一卦解解?”
陈卿倏然就停下脚步,厌恶的看了一眼,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范文良伸出一手,笑的温柔:“没什么意思,请你上来说说话。”
“没空!”陈卿高冷迈腿前行。
但这并不妨碍范文良打听事情:“别这样啊,之前不是说了么?绝不给人当后娘,相公也得好好挑,怎么就认命了?”
陈卿不动声色抿唇,嫌弃,好像原主是与范文良说过这些话吧?
“现在跟你之前说的话背道而驰啊,要不要考虑一下悬崖勒马?”
陈卿抬头,皮笑肉不笑道:“意思是悬崖勒马你收留我?”
范文良高高挑起左眉:“没问题啊,只要你愿意,这都不是事。”
陈卿做个呕吐状。“别糟蹋人,你算个什么玩意!”
范文良:“......”
接二连三被嫌弃,脸色不是很好。
“我不是玩意,傅凛就是玩意了?看看那两个拖油瓶,怎么还很得意,上赶着去给人伺候?一看就是俩个混蛋,自小出生就运气不好,八字不合克死娘,不然能这么倒霉?”
他说的振振有词。
陈卿消化了一会,得出个结论:“是么?这么听来,你认识他们亲娘?”
“何止认识,清楚的不得了,就是被他们给克死的,劝你想清楚,瞧瞧傅凛也快死了吧?”
陈卿凉笑:“傅凛怎么伤的你心里就没点数?”
范文良装糊涂:“那得问问你们家孩子八字多少,何时出生才知道啊。”
陈卿警惕瞄他一眼,平平道:“凭什么告诉你?”
有点问题,一连三次围绕八字不合的问题,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大家都是老朋友,你怕什么,陈卿,你傻了吧?生疏成这样。”
“跟你本来也不熟。”陈卿最终选择闭嘴不谈,不再跟他说话,老老实实往前走。
范文良不死心,继续叫她,却无果。
耐心不免开启倒计时,时间不多了。
“傅陈遇这个名字可不怎么好,你别不信这个,子时出生,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主克母亲,性子更是暴躁无比,爱耍小聪明,你还给他取这个名字,压不住将来反噬你们,别怪范哥哥没有提醒你。”
范文良探出个头,手里把玩这翡翠手串,脸上没有笑容,可是一副完全替陈卿着想的模样。
可他不知道的是,今时今日的陈卿早已不是两月多前的陈卿,灵魂里换了一个人,难以忽悠。
“有闲心操心别人还不如管好自己,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不是纵欲过度就是厄运降临,喝口凉水都能噎死,谁给你的勇气去操心别人?”
“哈哈。”范文良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高兴大笑。
“你这是在吃醋还是默认了我的说的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准确?”
陈卿:“......”
她深深的凝一眼他,看智障的眼神。
“啪!”范文良没得意多久,一颗带着雪渣子的石头与他脸擦肩而过。
陈卿寒了脸,冷眼回视,手里还掂量着一颗:“我脾气不好,不想死就赶紧在我眼前消失!”
“哎,真是伤心,随你了,出事可不要怪我。”范文良无所谓的耸肩,笑的高深莫测,缓缓离去。
因为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心情愉悦没跟她计较。
“少爷,这样您还能忍?那个泼妇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车夫不止一次为自家少爷鸣不平。
明明是金陵城某名门的少爷,姓方,却因为母亲病危不得不改头换面冒充他人儿子寻找药方救母。
好在杏花村范大夫家儿子常年在外求学,少爷顶替起来没那么吃力。
可这些刁民也太不识数了!
他看了都生气!
范文良拿过手帕擦擦脸颊上不小心被溅到的雪水,声音是轻快的。
“你也知道是泼妇,跟泼妇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至少要给她一点教训的!”
“会的别急,没听她刚才的话么?没否认傅陈遇的事,那就说明是真的,下一个我要的就是她儿子的命!”
车夫还是有点不明白:“......可少爷,那高人不是说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童么?那傅陈遇不是啊。”
方夫人,也就是他们少爷的母亲,几年前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寻遍天下名医都治不好。
机缘巧合下遇见一位神婆,说这是脏东西在吃方夫人的魂,需要以生肖虎鼠蛇猴鸡,均是卯时生人的心肝脾肺肾给她服下供养那脏东西才可好转。
为了不让人起疑,范文良只好随意挑个村子进行此事,也确实是有些效果。
之前桂芬就是他们的杰作。
先弄死,再挖坟。
可要全部好全,还需要一个顶级的娃娃来祭天永封此东西,让它以后不得再作恶。
“阴年阴月阴时的我上哪去找?这世间还不定有俩人,我年前问过神婆了,傅陈遇虽然不完全符合,可是他是阴年阴时出生的,再找个阴月阴日的便好。”
车夫惊愕加怀疑:“这能行么?”
范文良阴沉冷笑:“不行也得行,已经最后一步,再拖母亲等不起。”
车夫咽咽口水,想起什么道:“那周大丫......”
听说是怀孕了。
“孩子是符合少爷您的条件么?”
范文良想起那张脸,嫌弃:“她怎么可能符合,我常年在村子里无聊时的玩偶罢了,放心,她生不下来,自己也会保不住。”
“那就好,少爷您想的周到。”
范文良也不是完全运筹帷幄,唯一担心一点:“难在傅陈遇身上,陈卿似乎变了个人,没那么好骗了。”
车夫不以为然:“少爷您风度翩翩,岂是那猎户能比的?不过是女人吸引您的把戏罢了,会成功的。”
范文良捏捏鼻梁,头疼:“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