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拿起电话,安排粉头工作,接着联系合作的网络公司,炒作话题。
七点,关于沈星河的话题再度冲榜。
星星和溪流们联手,为二人正名,抵制污蔑。
彭于丹通过工作室的微博,拟了一封律师函,起诉柚子娱乐污蔑诽谤,捏造事实,诋毁沈星河名誉。
柚子娱乐虽然握着沈星河殴打记者的证据,但是众目睽睽,那么多台摄像机都记录了,是记者小天出言不逊在先,沈星河一再忍让,忍无可忍才出手的。
一旦舆论反转,他们也不敢跟明星硬刚。
沈星河的粉丝出了名的团结,战斗力极强,如果联合抵制柚子娱乐,恐怕引起股市震荡,到时候就麻烦了。
柚子娱乐立即认怂,不再提沈星河打人的事,反而写了道歉信,并且对小天做出了处罚。
彭于丹的目的也不是跟柚子娱乐撕破脸,对方道歉,挽回了沈星河的名誉,就适可而止,不可能继续起诉的。
沈星河人气在跌到低谷以后,出现了强烈的反弹。
原先沈星河与南溪就有不少的荧屏CP粉,经过这次证明了南溪的清白,再加上星河公开告白的“壮举”,大量溪流转了星星粉籍,将对南溪的爱一股脑儿倾注在沈星河的身上。
【人死不能复生,溪溪离开我们去了天堂,请星河替溪溪活下去,我们会永远为溪溪守护你!】
这是南溪粉丝的宣言。
当然,粉丝的举动都是由粉头引导,这些是洛亦辰在背后主导。
就连柚子娱乐的态度,也是收到了风声,天娱暗地里在帮沈星河,高层推测二者之间有利益关系,立即服软。
直到这时,彭于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但是任由外面台风呼啸,沈星河就像处在风暴中心的风眼,始终是平静的。
南山公寓。
沈雨心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
用砂锅熬了青菜瘦肉粥,小火炖得烂熟,小心地盛了出来。
担心粥太烫,在冷水里浸了两分钟。
用手摸摸碗壁,温度刚刚好。
“哥,吃饭了。”
沈雨心端着粥走出来,亲切地唤着。
她容貌秀丽,皮肤细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但是人很瘦弱,腰特别细,似乎轻轻一握就能捏断,唇色也很苍白。
有种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沈雨心穿的是学生装,白色印花体恤搭高腰牛仔热裤,双腿也是细细的,给人一种瘦得风一刮就会吹走的感觉。
沈星河倚在阳台的护栏上,沉默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大海,深色的海浪在柔和的月光下有节奏地起伏着,浪涛声混在夜风里传来。
沈雨心将碗放在餐桌上,温柔地唤着:“哥,吃点东西,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沈星河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你还来做什么呢?回去。”
他的声音清澈悦耳,像晨风中的风铃,可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似乎他的心不会为任何事泛起涟漪。
沈雨心已经习惯了哥哥的淡漠疏离,像是没听见那样,继续关心他。
“哥,彭姐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看了医生就没事了。”沈雨心的声音温柔得像只怯懦的小兽。
沈星河转过身,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
夜风拂乱了他的黑发,清澈的眼眸亮过天上所有的星。
沈雨心似乎有点心虚,躲开了哥哥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那双不合脚的男式拖鞋。
沈星河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回去,不用管我了。”
沈雨心脸一红,尴尬地说:“那你记得吃东西,别饿坏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匆匆摘了围裙,抓过沙发上的卡通猫咪背包,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等女孩主动走后,沈星河再次转过身,面朝大海,闭起眼睛,用心聆听海浪的声音。
“星河,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南溪俏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什么呀?”正在研读剧本的沈星河抬起细薄的眼皮,黑眸里盛得下全世界的星光。
南溪神秘一笑,从背后拿出了礼物。
一只蓝色的大海螺,安静地躺在女孩小巧的手心里。
“海螺?”沈星河有点意外,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南溪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海螺贴近男孩的耳朵。
“听到没有?是海浪的声音,还有海风的呜咽,像是一种召唤,‘呜呜呜……’听到了吗?”
沈星河迎着南溪期待的目光,用力点点头。
“送给你的。”南溪重复了一遍。
沈星河接过外形奇异的海螺,在灯光下,泛着独特的美。
南溪故弄玄虚地说:“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海螺,我上个月去岛上拍戏,那里有一片神奇的海域,据说是有海神的,遇到这种纯蓝色的海螺,对着海螺许愿,愿望一定能达成,你试试!”
沈星河低头看了看那只据说很神奇的海螺,轻声问:“你有吗?”
南溪脑瓜摇成拨浪鼓,“我找了很久,只有一个,哎呀,我什么都有了,你快点许愿!”
那时候,她早就是家喻户晓的童星,国民闺女,男神制造机,知名度很高,而他只是出道不久的小龙套。
她想要他许愿,是希望海螺的神奇力量,能够帮助他快速走红。
娱乐圈都知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混娱乐圈的人多多少少有几分迷信。
“嗯,好。”沈星河温柔地回应,闭起眼睛许愿。
他本来想许“希望我和南溪永远在一起”。
但是他转念一想,只有一次机会,于是捧着海螺,在心底郑重地许下心愿“祝福南溪一世平安快乐”。
“许好了吗?”南溪欣喜又迫切地问。
“嗯。”沈星河点点头。
“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南溪纤纤玉指点在唇上,依旧神秘地说道。
沈星河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愿望不灵验。
“好了,我帮你对对词,你这次有几句台词?”
沈星河伸出手,张开五指。
南溪嫣然一笑,“五句也不错,我们要做到句句出彩,最少让导演记住我们,好不好?”
回忆戛然截止。
沈星河眼眶一酸,苦涩的泪水流下来。
“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他喃喃地问。
只有呼啸的夜风掠过,发出破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