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郎君,我困
“死瘸子,你给我出来!”
云华跌跌撞撞的冲进院子里,对着那一排房屋奋力的叫嚣着。
随后追来的青禾,连忙拉住她,“哎呦,我的云奶奶,求你别叫了。”
世子呢?整个院子了都点着灯,想来世子还没歇下,指定全听了去了啊。
要命了,要命了!
“啊!”
突然,青禾紧张的视线落在院子角落的那棵梨花树下,那树影朦胧间,安然坐着的不就是世子殿下?
“殿,殿下。”
青禾哆嗦着,忙松了云华。
云华不防,一个踉跄朝前摔了去,不过,她身手不错,就在那脸快摔向地面时,她那身子陡然一挺,竟然又稳稳的站了起来。
那手又指着亮灯的屋子,“死”
“云大夫。”青禾用指头暗戳戳她的胳膊,“世子在那。”
“哪儿?在哪儿?”云华瞪着一双醉眸,抓着青禾的手指。
青禾满头黑线,世子莫不是还能在他指头上?
“在那儿。”
云华眯眸努力一瞧,似乎看到个像那混蛋世子的人。
“他怎么不动?”她凑到青禾身边,好奇的问。
青禾,“.”
算了,不管这醉鬼了,青禾忙走向李寻这边,郁闷道,“世子,属下也不知云大夫竟然喝的这样醉。属下本没打算带她来。是她非要跟着来的。属下,打不过她。”
“下去吧。”李寻大约也了解云华的脾性,没为难青禾。
青禾如临大赦,刚想走,可瞧着云华醉的满地打转找世子的模样,又不放心。
“世子,您一个人行吗?”
万一,这醉鬼一会找到世子,再打起来,他怕世子吃亏。
李寻点头,“去离苑瞧瞧。”
“是。”青禾这才不放心的退下,只是,他没敢走远,只悄摸的躲到了墙角后头,偷偷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月色朦胧,交织着灯影,在院子里形成参差错落的美。
云华仍旧躬着身子,围着地上那一点斑驳的光,转了几圈,突然就坐在了地上,竟哭了起来。
“死瘸子,你欺负人,你说过此生不再娶世子妃的,呜呜。”
这一哭,李寻脸上的戾气倒慢慢消散了,扶着轮椅慢慢向这边来。
那木质的车轱辘滚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铛铛的声响。
云华茫然的抬头,一双眼睛定定的瞅着那亮灯的屋子,李寻的寝室。
李寻无奈,直接来到她的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朦胧的光线下,就见女子的脸,被泪水模糊,像个小花猫似的。
“地上凉。”他声音微沉,不知为何,瞅见这样的她,他心头涩涩的,还有些堵的难受。
女子似乎不认识他,歪着脑袋,又用手狠狠的抹了下眼睛,这才定定的望着他。
“不是答应过我再不喝酒了吗?”闻着那满身酒气,李寻亦是很无奈。
云华闻言,牟地就委屈起来,“那你还说,不娶世子妃的呢。”
“看来,你醉的也不是很厉害。”还记着这事呢。
云华小脸顿时又恶狠狠起来,“你个死瘸子,你骗我”
抬手,就朝李寻打了起来。
那厢,墙角里,青禾瞅的心惊肉跳,就见云华那手噼里啪啦的就朝李寻身上打了去。
这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青禾终于忍不住想出来阻止,却不想,李寻猛然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给拽了起来。
“别坐了,地上凉。”
可刚没等他松口气,就见云华那作死的样子。
竟然一把将李寻从轮椅上给拽了下来。
“我偏要坐,不但我坐,还要你坐。”
“你?”李寻双腿不能动,上半身被她双臂紧紧的箍住。
“别动。”云华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要是再敢动的话,我就喊。我喊你非礼我。哼。”
李寻脸色黑沉,啐道,“胡闹。”
“那又怎样?我一个醉鬼,谁能把我怎样?倒是你,堂堂世子殿下,竟对一个醉鬼下手,啧啧,传出去有损声誉和名节哦。”云华那双被酒晕染过的眸子,闪烁着恶劣的光。
李寻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他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这女人会演戏着呢。
醉酒?悲伤?哭闹
统统都是假的,想哄骗他上钩才是真。
“世子。”
见他脸色阴沉的就如这黑洞洞的天空似的,云华声音软了几分,不但抱着他的肩,还将小脑袋枕在他肩头,软软的喊着。
“世子。”
李寻面无表情。
“李寻。”
李寻神色阴冷。
“寻哥儿。”
李寻嘴角微抽。
“寻大爷。”
“郎君。”
“你想找打?”李寻扭脸瞪了过去。
云华眨巴着眼睛,很是惊喜的样子,“原来,你喜欢听我叫你郎君啊。”
“你。”李寻忍无可忍,一个指头在她额头狠狠敲了一下。
“唔。”云华闷哼一声,直接往他怀里一倒,“哎呀,我昏了。”
李寻的脸黑如深夜,粗鲁推她,“起开。”
怀里女人装死,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你他娘的起开。”李寻就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女人,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但怀里女人却生了一双铁爪,将他的衣裳揪的紧紧的,就是不松。
“郎君,别推我,我困,让我睡一觉。”
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疲倦又娇憨,很快,呼噜声又响起。
李寻眉头皱成了川字,可是抓着自己衣裳的小手,却慢慢的松了开,女人的半个身子从他肩头滑下去。
“该死!”
还真睡着了。
李寻本能的一把将她捞了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还有湿意的脸,突然,什么话都骂不出来了。
那厢,青禾瞅了好一会儿,竟然就见着世子抱着云华,就那么干坐在地上。
要命啊!
不过,那云华似乎睡着了,那么,打不起来了吧。
青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又想着世子之前的命令,忙飞身前往离苑,也不知世子妃如何了。
却说,云绾歌日暮时分突然昏倒,谢安忙着出去请大夫。
关嬷嬷扶她躺到了床上。
歇息了片刻,她也就清醒了。
毕竟,这种状况,在她身上发生过好几次了,她自己都习惯了,只是吓坏了关嬷嬷和谢安等人,非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然后,大夫诊治过,便也说没有大碍,许是夜里没睡好,损了精神,多歇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