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让政贺的话调动起情绪来,她也跟着变得严谨起来,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情绪憋的紧紧的,难以放松。
这时候,身边的君丞止起身,站到她身边,牵住了她的手。
手突然落入一只温暖的大手之中,顾锦瑟原本难以放松的心骤然多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君丞止的温暖大手给了她安全感,让她有了无论面对什么,都有足够的勇气。
顾锦瑟转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君丞止没说话,却回以她一个安抚眼神。
有了他的这个安抚眼神,顾锦瑟心里更加安定了。
“你说吧,政贺。”
顾锦瑟再次看向政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安感觉。
政贺自然注意到她的变化,再看看她与君丞止牵在一起的手,他心里无法克制的有失落的情绪翻腾着。
“先坐下来吧。”
政贺说道。
“嗯。”
顾锦瑟点点头,这次却自然的拉着君丞止坐到旁边的客座,将主位让给了这位满身贵气的夫人。
君丞止倒也没说什么,他已经大概猜到这位夫人的身份了,所以将主位让给她,倒也没什么不可。
众人就坐后,政贺开始说道,“首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夫人叫慕容子萱,乃是东阳国女君。”
政贺只这么一句话,便犹如在顾锦瑟与君丞止之间扔下一个炸弹。
顾锦瑟是惊讶与这个女人的身份,而君丞止则不一样了,他惊讶的是,这个有这样身份的女人与他的锦儿之间的关系……
“锦瑟,你有没有发现,你与这位慕容子萱,也就是东阳国的女君,长的有些相像?”
政贺也不拐弯抹角,眼看着女君的情绪都快崩溃了,他必须得尽快让她们相认才行。
顾锦瑟感觉脑袋‘轰隆’一下,像是突然被炸弹砸中了,脑袋被炸的晕乎乎的。
她有些无助,只好看向旁边的君丞止,希望君丞止能给她一个答案。
而君丞止给出的答案则是……对着她点点头。
这便是认同政贺说法的意思了?
有了君丞止的点头,顾锦瑟人倒也没那么晕乎了,她渐渐缓和过来,看向政贺,“政贺,你直接点说吧,我与这位……女君阁下是什么关系?”
顾锦瑟没看向慕容子萱。
之前没有政贺的那些话也就罢了,现在有了政贺那些话,她知道这位慕容子萱与她关系非凡,在这种的情况下,她突然有些难以面对她了。
特别是她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她隐约在掉泪的模样,耳边也能听到细小的抽泣声……
顾锦瑟怕自己看了心里会难受。
如果是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哭泣,她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若是一个与自己有关系的人在哭泣,她就很难做到不去心疼了。
就算她跟这位东阳国女君的关系还没彻底得到证实,但君丞止都点头了,这……肯定是十有八九了吧。
不等政贺说话,慕容子萱先忍不住了,她崩溃大哭,对着顾锦瑟道:“孩子!孩子!我是你的娘亲,你是我的女儿啊,孩子!”
顾锦瑟一下子就懵了。
而这时候,慕容子萱更是起身,走到顾锦瑟面前,毫无预兆的将她一把抱住,之后便是继续大哭起来。
各种悲痛欲绝的痛哭。
顾锦瑟依然很是懵逼。
她以为,政贺说她跟这位东阳国的女君有些相似,是因为她们可能有点亲戚关系的原因,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位东阳国女君的女儿?
这……
这是真的么?
顾锦瑟不敢相信。
就算被抱着,她依然不敢相信。
政贺赶紧上前来,拉住慕容子萱,“女君阁下,请您冷静一点,不要吓到锦瑟。”
之前还没介绍慕容子萱的身份,他还只是称呼她为夫人,现在则是不一样了。
他恭恭敬敬的喊着女君阁下。
慕容子萱努力调整了下情绪,终于放开顾锦瑟,只是眼泪却是不停的继续流。
慕容子萱就站在她面前,顾锦瑟这会儿就是想回避都避不开,只能将慕容子萱泪流满面的模样收在眼底。
她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说来也奇怪,难道真的就是所谓的血缘天性吗?
若是面前的不是慕容子萱,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这样对她,顾锦瑟觉得,自己或许心里还不会有这么多的感觉,可是,面前的这个人……
是喊自己孩子,说是自己母亲的人……
顾锦瑟心里的感觉就变得很奇怪了。
虽然努力想冷静,但心却不受控制般的,总是被牵动。
“孩子,我是你的娘亲,对不起,是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
慕容子萱没能得到顾锦瑟喊她一句娘亲,心里很是失望,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她不可能要求顾锦瑟立刻认她。
但是,心里还是失落了。
“你,你别哭了。”
顾锦瑟在心里踌躇半响,才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慕容子萱眸底闪过一抹欣喜。
“孩子,你是在关心我吗?”
原以为会遭受到冷言冷语的,结果却得到了关心,慕容子萱心里很是激动。
“那个,你先回去坐下好吗?我想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锦瑟这会儿人挺乱的,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人不乱才怪吧。
虽然,她是从现在穿越过来的,慕容子萱应该是原主的母亲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那些本应该属于原主的情感,却都出现在了她的心里。
这到底应该叫感同身受,亦或者……她是彻底的与原主融为一体?
慕容子萱在顾锦瑟的安抚下,情绪有稍稍冷静下来,她听话的回去坐好,而政贺则是负责向顾锦瑟说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要从十八年前说起了。
十八年前,慕容子萱刚刚生下女儿,也就是顾锦瑟。
刚刚生产完的她因为身体虚弱,加上东阳国那时候动荡混乱,有人收买了她身边的婢女,将她的女儿抱走。
至此,她失去了她的女儿,整整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