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她身边的人都告诉她,她的女儿大概是没命了,毕竟是那样一个小婴儿,如何能在仇人的手中存活下来呢。
可是慕容子萱不相信。
她一直不死心的寻找,终于找到当初抱走她孩子的婢女,几近逼供,又找到了当初指使婢女来跑走她女儿的仇人。
最后对着仇人严刑逼供,方得知,她的女儿被他卖到了西凉国。
她的仇人并非是善心舍不得杀了她的女儿,他故意将她卖到西凉国,随便卖给一个老鸨那里,为的就是让她女儿长大以后,只能待在青楼那种地方受罪。
想要折磨她的女儿。
慕容子萱愤怒的将她这个仇人折磨到死,同时也派了无数人来西凉国找人。
这一找,就是十八年。
若不是政贺,慕容子萱甚至都要绝望了。
幸亏,在她绝望之际,政贺给她带去了希望。
否则的话……
慕容子萱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这些年,她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在东阳国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想活下去,若不是政贺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她女儿了,她大概已经死了吧。
心都死了,人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你还好吧?”
顾锦瑟听着慕容子萱的咳嗽,那一下一下仿佛打在她心上似的。
其实是真的很奇怪的,她明明与慕容子萱是没有关系,真正有关系的是已经消失于这天地间的原主,可是为何……
为何她的心却是难受的呢。
那一下一下……
随着咳嗽一下一下仿佛拍打在她的心上的沉重感觉。
关怀的话出口后,顾锦瑟才感觉到那些沉重的感觉仿佛找到出口一般。
慕容子萱呐呐看着顾锦瑟,眼里有着惊喜与感动。
“我,我没事,我没事,我很好,见到你,我就什么都好了。”
说话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
顾锦瑟看的出,慕容子萱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她还得检查过后才能知道。
只是,她要现在贸然的过去为她把脉检查吗?
要知道,他们现在还处于相认的一个流程中呢。
不过,她真的是慕容子萱的女儿吗?
真的吗?
所以她还是东阳国人,并不是西凉国的人?
所以,那个被卖进青楼的人也是她?
尽管曾经的是原主,但现在都是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了。
“夫人,你真的确定吗?我是你的女儿?”
顾锦瑟忍不住问道。
她想,她的反应算是很正常的吧,突然有个人出现,说就自己是她失散了十八年女儿,换谁都会忍不住回怀疑的吧。
“我确定,我确定,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慕容子萱整个人变的激动起来,眼泪哗哗直流,她起身,走到顾锦瑟面前,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怕她不承认自己是她的母亲,她抓的紧紧的,怕让你跑了。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顾锦瑟也不是不相信,她就只是好奇而已。
“是我。”
政贺在这时候开口。
顾锦瑟看向了他。
“我是东阳国之人,这点锦瑟你是知道的,只是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我一直都没能告诉你,很抱歉,锦瑟。”
政贺顿了顿,继续道,“我真正的身份是东阳国女君身边的秘密护卫,专门帮女君处理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事情的,而为了找你,女君谁也不敢相信,最终将我派来,我乃是女君的忠诚护卫,对当今女君是如此,对以后的女君,也是如此。”
顾锦瑟听了政贺的话,倒是没觉得有任何生气的地方,还觉得挺理所当然的。
若是还是没有听到政贺之前说的那些令人悲痛又觉得惊险的事情,她可能会觉得有些生气吧,但是在听过那些事情后,顾锦瑟觉得自己是可以理解的,觉得他们挺不容易。
于是,她冲着政贺笑笑,“没事儿政贺,我可以理解你。”
“谢谢你锦瑟,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没有啦,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
“锦儿,先说正事儿。”
旁边的君丞止非常理所当然的出声,打断了他们俩人的客套。
顾锦瑟无奈看了他一眼。
真是个幼稚的男人啊。
君丞止也看了顾锦瑟一眼,像是在说,我幼稚我愿意。
顾锦瑟更无奈了,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否认,君丞止的话是对的。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正事儿。
刚才,政贺那番话最后的几句,好像有点透露出一点其他什么意思的意思……
顾锦瑟心里隐隐在不安,却又刻意的去无视。
“政贺,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这位……夫人的女儿的?”
“我从东阳国来到西凉国,沿着那些线索调查,最后查到当年你被卖如的那间青楼实际上是顾和的,而顾和又从青楼里带走了几个孩子,你也是其中一个,那几个孩子,便是如今他身边的那些义子义女了。”
“顾和的义女有几个,我只是其中一个,你怎么就认定是我呢?”
这不现代世界可验dna,所以顾锦瑟对于他们认出自己的原因就更加好奇了。
其实,她心里也是在担心。
担心他们没有弄清楚,最后发现是弄错了。
政贺闻言,却是笑了。
“锦瑟,你没有发现吗,你与女君阁下长的非常相似,特别是女君大人年轻的时候,与现在你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顾锦瑟疑惑满满,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
她并不觉得她跟慕容子萱长的相似啊。
顾锦瑟还忍不住看了慕容子萱几眼,怎么看都没觉得有跟政贺说的那样,她跟慕容子萱非常相似
政贺又道,“你这是当局者迷锦瑟,或者你可以问问皇上,想必皇上的看法与我是一样的。”
虽然不喜欢君丞止,甚至对他有敌意,但是这种时候,政贺还是知道放下心里成见的。
什么时候重要 ,怎么是没那么重要的,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君丞止心里的想法与政贺其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