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暗室完全露出来之后,安芷跟着姜池与李念继续往里走。
里面的暗室倒不是很复杂,几个来回安芷便跟着姜池与李念到了目的地。眼见着姜池在地上敲了几下,然后打开地砖,安芷终于是见到了存放圣物的地方。
方方正正的暗洞中,静静地躺着一一个金漆描摹的檀木盒子,李念随即自自己怀中掏出盒子的钥匙,只听得“咔擦”一声,盒子被打开了,安芷看到盒子上赫然躺着一张纸条,上书的字果真与李念之前所说的一模一样。
“让安大人见笑了,你看,我和姜将军拥有钥匙的人进来尚且这么麻烦,这放置纸条的人,不知道究竟是从何得知这圣物所存放的地方,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进了这戒备森严的地方。”李念道。
安芷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四周,光是从姜池和李念带自己进来的方式来看,这密室若不是由姜池和李念自己带进来,是决计进不来的,但是,那纸条却又是真实存在于他们三个面前,那么,问题来了,如此防卫森严,又如此复杂的密室,放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如何将纸条放进来的呢?
“安大人,不知,你可有什么线索。”姜池性子急,见安芷四处观察着却迟迟不说话,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我调查了这么许久都没有什么结果,安大人只是初来乍到,此刻正在找线索,姜将军你未免也太过于心急。”李念道。
听得二人说话,安芷抬头打量了二人一下。这二人,李念与姜池,一个是西城太守,一个是西城大将,二人互相牵制,共同替皇上治理西城许久,虽然同处多年,但是因着二人平级,故平日里必定有不少矛盾,这从安芷刚来到西城的时候,见到二人都抢着来招待自己便可看出了,那只不过是他们想要单独笼络自己的手段而已。而如今,西城圣物被人盯上了,这可是关系到他二人的前途问题,因此二人才不得不合作,约莫又因为意见分歧,碰到了许多问题没法解决,而现在又离望元节越来越近,这西城圣物若是出了点什么问题,于民心,他们会失去,于大夏皇帝,他们又会受到不轻的惩罚,两厢合计之下,二人大概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将自己请了出来吧?
看着密室,不像是能轻易进来的样子,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应当是面前两人,但是这西城圣物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事,那可是会让龙颜震怒,降罪全族的,而眼前这两人,虽然目前就职于西城,但是他们都还年轻,未来的事不可预计。他们应当不会为了区区眼前利益而铤而走险的。
这密室不像外间的密室那般堆着兵器,而是堆满了兵书。安芷走过去,细细查看,然后摇了摇头,这兵书不知道是放置了多久,想必这姜池也没有过多翻看,他将这些兵书放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为这个房间放置西城圣物做掩护吧?兵书上都积了厚厚的灰。
不对,厚厚的灰?安芷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即走到另一边。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终于是有了解释,原来,这一侧的书架有一册兵法并没有沾染灰尘。
“姜将军,李大人,这密室得合你二人之力才能开启。你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可有在此阅读过兵法?”安芷问道。
“阅读兵法?”姜池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安芷,他脸上的表情让安芷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安大人,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的摆设都是掩饰么?我跟李大人只不过隔段时间进来查看下情况而已,怎的可能在此逗留并且阅读兵法?”姜池道。
“是的,这点,本官可以作证。”李念在一旁道。
果真如此,安芷点了点,走到那册并没有沾染灰尘的兵法处道:“如果按照两位所说,那么这边的兵法、会因为长久没有人打扫而沾染不少灰尘,但是,你们看。”
安芷走到那册没有沾染灰尘的兵法边,指着它道:“两位大人请看,这册兵法并没有沾染灰尘,说明近期内有人动过它。”
“什么?”姜池和李念听了安芷的话,大吃一惊,都急忙跑过来看。
两人都十分地吃惊,然而安芷还是捕捉到了两人表情的不同,姜池是完完全全地吃惊状,李念则不同,虽然同样是吃惊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因此本官方才才问你们,是否在此翻阅过兵法,你们既然已经否认,那么,便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那个放置纸条的人动了这册兵法,先且不论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密室,的确是有人进来过了,而且这个人还十分大胆地在此逗留了不少时间。”
“安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我与姜将军在发现纸条之后在查找了许久也没发现这兵法上的灰尘居然不对。”此刻的李念,已经恢复了平静,恭维着安芷。
“李大人过奖了,本官只是习惯了四处观察,又恰巧发现了这个疑点而已。”安芷道。
“那么,安大人可还有何其他发现?”李念问道。
“暂时没有了,我想,我们可以先出去了。”安芷道,她已经将这里搜查地差不多了,实在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了。
于是,在安芷的要求下,姜池和李念带着安芷走出了密室。
一出密室,外头是风雪过后高照的艳阳,安芷一下子没有适应,闭了眼,突然间,她问道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然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在这西城将军府内闻到这种味道?安芷也顾不上自己的眼睛是否适应了,赶紧睁眼找着自己的目标。然而她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安大人,你怎么了?”见安芷站在门口有点不对劲,细心的李念发现了安芷的异样,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屋外头的艳阳太过于刺眼罢了。”安芷掩饰道。